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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武《菰中随笔》版本研究及题名推考

发布日期:2018-12-21 原文刊于:《江苏师范大学学报》2015年第4期
雷博

  

摘要:顾炎武晚年的笔记《菰中随笔》有两个系统的版本存世,一个是四库系统的一卷本,一个是三卷本抄本。其形制和内容都完全不同。通过对中国大陆现存的几个三卷本的版本进行比较,对照其卷数与内容,可以分辨各个版本可能的源流与关系。依据三卷本中所录一条对联的内容,推测本书题名《菰中随笔》的原因是顾炎武之子顾衍生在编纂此书时,依据父亲遗意对其身份的界定:“孤忠”之臣。 

关键词:顾炎武;菰中随笔;版本;题名;“孤忠未死”

 

 

顾亭林先生《菰中随笔》一书,《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子部·杂家存目三》著录为:

菰中随笔三卷,两淮盐政采进本。国朝顾炎武撰。炎武有《左传杜解补正》,已著录。炎武本精考证之学。此编以读书所得,随时记载。旁及常言俗谚,及生平问答之语,亦琐碎记入。虽亦有足资参考者,然编次不伦,饾饤无绪,当为偶录稿本,后人以名重存之耳。[①]

然而《四库存目丛书》在此书名下收录的却是一个一卷本,此本原为乾隆年间孔昭熏玉虹楼所刻,道光十二年(1832)经鄂山重刻后,被采入各种丛书[],流传很广,民国年间由商务印书馆收入《丛书集成初编》。卷首有康熙二十九年(1690)何焯题识一篇,曰:“亭林先生老而好学……,身殁后,遗书悉归于东海相国,然不知爱惜,或为人取去。此《菰中随笔》一册,余于友人案闲得之,视如天球大图,时一省览,以警惰偷,南北奔走,未尝不一自随也”[]

这个一卷本的特色是文字非常干净,内容也很有规律,全书可以分为46条,其中第1条到第42条都是摘抄各种史料,或加以点评,内容基本围绕着“地方官员与地方治理”这一主题,包括“久任其职”“自辟僚属”等,其间穿插有考订州县官制度、贡举制度之沿革,以及历代宰相、三公与地方军政长官的职名变化,从中可以非常鲜明地看到“寓封建于郡县”的主旨。43条以后则是带有随笔性质的雑记。如43条是将历代年号与干支对应,便于检索;44条则是一组包含有各种典故的对子,共23对,如“外廷之吏谓楚鹊以为乌,内侍之臣指秦鹿而云马”“灯然董卓之脐,乌啄桓元之目”等等,似是作者信手偶得之记录,颇有意趣。45条是“明列辅起家考”,46条是“抄书八弊”。[]总而言之,是一组比较典型的考证笔记,没有激烈的言辞或者犯忌讳的内容。

除了这个版本之外,此书还有一个三卷本传世。《四库全书·子部杂家类存目》在著录此书时即称“《菰中随笔》三卷,两淮盐政采进”,可见四库馆臣所见版本即为三卷,而《四库存目丛书》将前述的一卷本系于此书名下,是名同而实异。

就笔者所知,这个三卷本目前在中国大陆共存有四个抄本,分别保存在上海图书馆(两种)、浙江省图书馆(一种)和山西省图书馆(一种)。笔者于2007年夏协助耶鲁大学博士鲁乐汉(John Delury)先生为其博士论文《顾炎武思想研究》收集材料时,有幸得窥所有上述版本,并在当地图书馆的允准之下拍摄部份影像,在此略述如下:

笔者首先看到的是山西省图书馆所藏的版本。该本是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黄丕烈的抄本,分上中下三卷,其中中卷又分为三部分。内容与玉虹楼一卷本无一处相同。此本咸丰七年(1857年)为孔宪庚购得,民国入傅增湘藏园,《藏园群书题记》“子部杂家类”有“写本菰中随笔跋”,称此书“盖先生读书所得,随手摘记,所以备遗忘,供采择。文字丛脞,初无义例,平生札录必不止一册,四库馆臣所见当即此本,而玉虹楼所刻亦非赝品也。”[]傅増湘去世后部分藏书赠送给山西省图书馆,其中就包括此书。1945年时,傅氏曾经将此书提供给古学社,经与别本校勘后同玉虹楼一卷本合刻,题名《菰中随笔合刊》,收入《敬跻堂丛书》。1985年北京中国书店影印出版。这也是三卷本中惟一一个刊行而能够为大众所见的版本。

图一:山西省图书馆藏黄丕烈手抄本,孔宪庚序

 

图二:黄丕烈自跋

张舜徽先生在《清人笔记条辨》中介绍此书:

《菰中随笔》刻本有二:其刻于曲阜孔氏玉虹楼前有何焯序者,乃不分卷本;凡收入《亭林遗书》及《海山仙馆丛书》者,皆是本也。别有三卷本,乾隆时,昆山黄氏尝钞藏之,并跋其尾。咸丰中,归曲阜孔氏。而道州何氏、汉阳叶氏并录副别存。近世江安傅氏亦有藏本。一九四五年,侯官郭则澐取以刊入《敬跻堂丛书》,流布始广。二本内容极不相同,不分卷本以考古为宗;三卷本则所录较广,举凡游踪所至,于当地民风土俗,吏治民瘼,以及治学立身之方,养生涉世之道,言之尤竞竞,故二本所载虽异,要以此三卷本裨益后学为大云。[⑥]

关于此书的流传过程,山西大学文学院硕士李雪梅曾撰写《顾炎武<菰中随笔>版本考》,详细介绍《菰中随笔》一书的来由与版本情况,并对山西省图书馆所藏黄丕烈抄本(下文简称晋图本)的形制与内容进行详尽的描述[]。文中分析了出现三卷本与一卷本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的原因:据玉虹楼本卷前何焯序言“亭林先生老而好学……,身殁后,遗书悉归于东海相国,然不知爱惜,或为人取去。此《菰中随笔》一册,余于友人案闲得之”,可知此一卷本来源于“东海相国”(即徐元文)所藏顾炎武遗稿。在此本卷末,有顾炎武嗣子顾衍生的跋语:

岁丙子(笔者按:1696年),不肖衍生于旧簏中检得此本,读之泫然。因追想当年,多所不符。丁亥冬(笔者按:1707年),于宛陵旅舍出而录之。盖不肖从 先子游于北土,已历数年。趋庭之暇,常见手稿名目。壬戌之春,先子卒于曲沃,其稿为徐健翁讳乾学、立翁讳元文两公取至都中,不克常见,乃从诸友处捃摭一二。后潘稼翁讳耒谢任家居,往谋刻之,慨许数种。复于其家缮写别本以归,全稿具留东海,当续写以俟将来。

 

图三:晋图本卷尾顾衍生跋

根据这两段序跋,以及顾亭林年谱所载遗稿去向,李雪梅推断顾炎武手稿大半归于徐乾学、徐元文,而顾衍生所得者仅为书簏中残余的很少一部分。三卷本菰中随笔恰恰就从此书簏中检出,即“丁亥冬,于宛陵旅舍出而录之”的稿本。而玉虹楼一卷本的底本则是徐元文保存,后为何焯所有的稿本[]

但这里依然存有三个问题,李雪梅依据晋图本的研究难以释疑:

首先,顾衍生的跋语有语焉不详的地方。他说“于旧簏中检得此本,读之泫然。因追想当年,多所不符”,则说明他检出的手稿和他记忆中的原稿有很大的差异。问题是这差异究竟有多大,他所谓的“多所不符”是否到了像现存两个版本这样无一字相同的地步?这一点颇为可疑。

其次,就目前所见的两个版本来看,三卷本的内容更丰富,看上去更接近顾炎武手稿的原貌,那么如果顾衍生记忆中的稿本只是一部单薄的一卷本,他是否需要如此念念不忘?

第三,顾衍生从潘耒处“缮写别本以归”,其中是否包含了《菰中随笔》,从跋语上下文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大。如果潘耒处也有此书的别本,则说明早在顾炎武生前或去世不久,他的未刊手稿就有多个抄本流传,那么顾衍生于丙子年(康熙三十五年,1696)从旧簏中所得的稿本就未必是传世三卷本的唯一祖本。

另外一个与版本无关的问题是:本书题名《菰中随笔》,这个题目是顾炎武生前拟定的,还是由后来他的手稿保存者所题?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里面有什么样的典故?

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子部杂家类》所载,《菰中随笔》三卷本还有两个抄本,分别藏于浙江省图书馆和上海市图书馆[]。笔者因而走访两馆,共见到三个不同的版本:

浙江省图书馆所藏《菰中随笔》三卷(下简称浙图本),为嘉庆辛未(1811年)朗山氏手抄。四针孔线装,略有破损脱线。每页十行,每行二十字,楷书抄写,字体流利优美。卷首有“吴兴刘氏嘉业堂藏书记”与“徐恕读过”两款藏书印。

 

图四:浙江图书馆藏《菰中随笔》卷首藏书印

全书共分三卷,内容与晋图本大致相同,但在条目上互有多寡。其分卷方法则与晋图本完全不同:晋图本分为三卷,其中第二卷内容远远超过卷一、卷三,而浙图本则分为上中下三卷,每卷厚薄相仿佛。从内容条目上来看,浙图本的卷上结尾对应于晋图本“卷二中”的第12条之后,卷中结尾则对应于晋图本“卷二下”第45条之后。每卷卷首题“菰中随笔上(中、下) 东吴顾炎武著”。

在浙图本末页还附有一纸,是抄者誊录陈夔赠别顾炎武的律诗,并附落款:

天地何寥寂,支持不数人。斯文千古事,至德百年身。丧乱存遗老,江湖识旧臣。亭亭此硕果,留以庇吾民。十载相思后,今朝睹面时。如何三五日,便尔别离为。故国千秋士,吾徒百年师。何由携一笈,旦晚共相随。

俚言二律送别

 宁翁老先生并求

教正          甬江晚生陈赤衷

 偶见旧箑面上有陈夔献诗二首附录于此

 嘉庆辛未三月二十八日朗山氏手抄。

落款下面有阴文“金森”与阳文“玉立”两方印签。

末页书名《菰中随笔》四字后,有手写“片玉山房,孙学溎”的落款,与正文书体不同,当是后来藏书者附记。

 

图五:浙江图书馆藏《菰中随笔》卷尾落款与印签

 

上海图书馆所藏《菰中随笔》,有两个不同的抄本:

一为咸丰癸丑(1853年)潘道根抄本(下简称沪甲本)。长26cm,宽16cm,四针孔线装。

此本卷首有序一篇,先录何焯序,再叙此书因缘。序后有二名章,皆只有半字大小,墨笔提示“倒用”,印章一为阴文“季”,一为“松云”。此当为清代著名藏书家季锡畴的名章。季锡畴字耘松,此处“松云”章是倒用其字。

何焯序后附有季锡畴的按语:

此书闻有曲阜孔氏刻本,篇帙较简,屡觅不得。晚香老友手录此册嘱校。携至虞山,闻李升兰孝廉有藏本,倩其校勘一过,适郡中韩履卿刻《何义门集》见贻,中有跋语一则,因录于卷首归之。是月十四日,唐墅张仁卿等设先生享室于朗澄潭旧刹之左偏,文人毕集,锡畴亦与。(此处二字不辨)书中有‘陈鼎和记录’,鼎和名梅,唐墅人先生尝寓其家。

从第二页其为正文,正文每叶十一行,每行约二十字,字间距小,看上去不如晋图本、浙图本与沪乙本工整美观。全书皆用朱笔点读,闲有朱笔批注。书中附有极小字墨笔校勘。全书共分三卷,分卷处与浙图本相同,而与晋图本迥异。每卷卷首题“菰中随笔上(中、下) 东吴顾炎武著 邑后学潘道根录”。

书后有跋曰:

咸丰癸丑季冬十八日灯下,从老坟桥回舟写毕,徐却老农潘道根确潜氏识,时年六十又六。

从友人方小频秀才借本录,中多阙文讹字,暇当从他本校定也,根又识。

根据上述信息,我们可以得知此本是由昆山著名医师、学者潘道根于咸丰癸丑(1853)从“友人方小频秀才”处借来抄录,并通过季锡畴请李升兰为之校勘,说明李升兰手中也有一个抄本。恰逢韩履卿刻何焯文集,季锡畴从集中录何焯《菰中随笔序》,题于卷首。他听说此书有有曲阜孔氏刻本,但“屡觅不得”,因此并不知道何焯的序言其实是题于一卷本前的。从这段序言可以看出,咸丰年间,《菰中随笔》三卷本已经在江南诸藏书家之间彼此传抄互校,而一卷本则基本没有流传。

在季锡畴的序前,有朱色阳文“宝山楼”印签,说明此抄本后来为吴县潘氏宝山楼所有,宝山楼藏书1949年由潘景郑先生捐赠给上海市历史文献图书馆,即今上海图书馆之前身。

 

上海图书馆所藏的另一个版本为常熟赵氏旧山楼藏抄本(下简称沪乙本),长26.2cm,宽16.9cm,四针孔线装,双面为一叶,每叶左下倒数第四字处写有页数。共百二十五叶,每叶十行,每行十九字,凡有注文皆为双行小字,书中附有大量眉批,且显非出于一人之手,而抄者尽行抄录。其中大量眉批题“骞按:xxx”,此为何人待考。全书字体为楷书赵体,书法流畅优美,但风格有别,似合众手而成。全书三卷,分卷处与晋图本相同,但第二卷未分上中下,与晋图本有别。

卷首为《赠东吴顾宁人启》,“启”字下有阳文“铁如意斋”和阴文“次侯”印签。正文从第三叶开始,写“菰中随笔      东吴顾炎武宁人父著”。标题下有朱色阳文“曾在旧山楼”和朱色阴文“非昔居士”印签。据曹培根先生考证,均为旧山楼主人赵宗建的印签[]。因此基本可以推断此版本乃赵宗建聘请抄手,从某一底本抄录,所以才会转录原本中大量眉批。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曾将赵宗建所作《旧山楼书目》刊行,但其中并未著录《菰中随笔》[11]

沪乙本的卷末,有“亭林著书目录”及顾衍生跋(内容与晋图本完全一样),之后是辑著书目,与前书目有重复而顺序不同。其后为《诗律蒙告》一卷,写有古今人名字纸一叶。而与之前所述三个抄本均不相同的是,在此本卷尾,还附有《菰中随笔补遗》。《补遗》共二十六页,每页字数与正文相同,叶心折迭处与正文平齐有“菰中随笔补遗”字样,叶心自下倒数第六格处有页码。与正文体式不同。内容总共有四十八条,包含有典故记闻、经史考证、读书札记乃至书仪、园艺、养生之法,不但本身有很高的史料价值,且可以从中窥见顾炎武晚年读书为学关注所在。篇末有正方朱红阳文印签“常熟赵氏旧山楼经籍记”。

这篇《补遗》为《菰中随笔》诸版本中仅见,十分珍贵,同时它的存在也提示出另一个可能性:《菰中随笔》一书并非成于一时,顾衍生在康熙丁亥(1707)抄出一个稿本之后,又因为某些机缘得到了顾炎武手稿的其它部分,从中又补抄出部分内容。而在《补遗》抄出之前,《菰中随笔》已经有抄本流传,因此这些较早抄出的版本中并没有附入。

 

综合上述版本情况我们可以得出两个大致的结论:

第一,《菰中随笔》三卷本由顾衍生自顾炎武手稿中抄出后,主要在江南藏书家之间传抄,因为其中有大量涉嫌违禁的内容,如以明遗民身份口吻自居、追怀明朝先帝、鄙夷满清等等,因此在文字狱严苛的雍、乾、嘉时期不便流行,可能只是好友之间秘密传抄。而《菰中随笔》一卷本则流行于北方,江南藏书家罕能见到,因为根据沪甲本(潘道根抄本)的序,季锡畴称“此书闻有曲阜孔氏刻本,篇帙较简,屡觅不得”,季氏是咸丰年间著名藏书家,如果他寻购多年都无法获致此书,说明曲阜孔氏玉虹楼刻本在江南地区的确很少流传。

第二,《菰中随笔》三卷本传抄的过程比较复杂,从目前已有的版本很难判断出哪一个更接近原貌。笔者以晋图黄丕烈抄本为底本,校以其它三个版本,可以看出有两个基本的版本形态:一种是浙图本、沪甲本,其分卷方法为上中下三卷,每卷长短大致相仿佛,两个版本中条目顺序基本一致,有些异文别字也二者共有,应当是出于同一个祖本系统。晋图本与沪乙本则为另一种形态,都分三卷,而第二卷又分上中下,其内容含量远大于一、三两卷,两个版本条目顺序与文字内容基本一致,其中沪乙本附有《菰中随笔补遗》,补入札记四十八条。

那么本书书名《菰中随笔》应当如何解读呢?笔者注意到,在三卷本最后一卷,载有顾炎武生前所撰的一幅对联:

六十年前二圣升遐之岁前明万历泰昌二圣是也 三千里外孤忠未死之人庚申元旦作对一联遂成绝笔之谶 衍谨识

根据联后顾衍生的注释,此联书于康熙庚申(1680),上距明朝万历、泰昌二帝驾崩的年份(万历四十八年,泰昌元年,1620)恰好整整六十年,而此时距离顾炎武去世(16822月)尚有两年的时间,可见所谓“绝笔之谶”的说法,应该是顾衍生在事隔多年之后的追忆感怀。对联中“孤忠未死”四个字,使人联想到顾炎武在同一年写给亡妻的悼诗:

贞姑马鬣在江村,送汝黄泉六岁孙。地下相逢告父姥,遗民犹有一人存。[12]

从中可以看出顾炎武晚年的自我认定:“孤忠未死”“遗民一人”,据此鲁乐汉先生推测:此“孤忠”与彼“菰中”或有关联。笔者冒昧揣测,本书的书名《菰中随笔》,应当即是来自这幅对联中的“孤忠”二字,可能顾衍生从遗稿中抄录之后,推量先父之心,从所谓“绝笔之谶”的对联中选取能够代表顾炎武平生为人的两个字。但“孤忠”二字大犯忌讳,因此加草去心,就变成了“菰中随笔”。由于明清之际的特殊历史情境,这类掩人耳目的做法十分常见,因此也是目前能够想到的对本书题名最合理的推断。

 

 

 

参考文献:

1.       纪昀等编:《四库全书总目》,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

2.       顾炎武著,郭则澐刊刻:《合刻本菰中随笔》,敬跻堂丛书本,1945年。

3.       傅增湘:《藏园群书题记》,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

4.       张舜徽:《清人笔记条辨》,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

5.       李雪梅:《顾炎武<菰中随笔>版本考》,山西大学学报2004年第二期。

6.       顾廷龙等编:《中国古籍善本书目》,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

7.       曹培根:《常熟藏书家藏书楼研究》,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2年。

8.       李烨等编:《常熟藏书印鉴录》,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2年。

9.       赵宗建:《旧山楼书目》,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

10.   王冀民编:《顾亭林诗笺释》,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

11.   张穆:《顾亭林年谱》,粤雅堂丛书本。

12.   吴映奎编:《亭林先生年谱》,扫叶山房《亭林先生遗著汇辑》本。

 

 

 



[] 纪昀等编:《四库全书总目》“子部杂家类存目三”,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1090页。

[] 笔者按:玉虹楼刻本经鄂山重刻后,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番禺潘士成收入《海山仙馆丛书》重刻,光绪十一年(1885年)吴县朱记荣收入《顾亭林先生遗书补遗》重刻,光绪年间华焯收入《海粟庐丛书》重刻。

[] 郭则澐:《合刻本菰中随笔》,敬跻堂丛书本,1945年。

[] 《合刻本菰中随笔》。

[] 傅增湘:《藏园群书题记》,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第414-415

[] 张舜徽:《清人笔记条辨》,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

[] 李雪梅:《顾炎武<菰中随笔>版本考》,山西大学学报,2004年第2期,第97-99页。

[] 李雪梅:《顾炎武<菰中随笔>版本考》,山西大学学报,2004年第二期,第97页。

[] 顾廷龙等编:《中国古籍善本书目》,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

[] 曹培根:《常熟藏书家藏书楼研究》,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2年。另据李烨等编:《常熟藏书印鉴录》,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2

[11] 赵宗建:《旧山楼书目》,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

[12] 王冀民编:《顾亭林诗笺释》,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