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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危机与清末新疆电报线的建设

发布日期:2021-12-06 原文刊于:《西域研究》2014年第1期
王东

19世纪中叶,电报通讯技术从西方传入中国。[2]在北洋大臣李鸿章等人积极推动下,19世纪80年代电报线路陆续在内地及西南、东北等边地建成。相较而言,新疆电报线的建造时间则比较晚。关于清末新疆电报线创建历史,虽有相关研究成果问世,[3]但对新疆电报线筹议阶段各官员所持态度、边疆危机对新疆电报线筹建产生的影响、线路建设具体过程等,还有值得探讨之处。 


 

一、建造新疆电报线的最初筹议 


 

新疆地方的电报线最先为俄国人所架设。19世纪70年代,俄国侵占伊犁地区后,在该地修建了连通其国内的电报线路。[4]1889年,陕甘总督杨昌濬筹划建造陕西、甘肃两省电报线,提出建造新疆电报线,5月27日,杨昌濬致函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关陇僻处西陲,舟楫不通,新疆地更偏远,文报往还,动延数月。自中外通商,肃州以西俄商来去不定,时有交涉事件。西宁青海为入藏间道,近英人欲进藏通商,一经准办,将来青海一面亦难保无事。查英、俄所到交界之处,均有电线,消息灵通,我仍专恃驿递,迟速悬殊,遇事诸多未便”,“惟山陕、甘肃、新疆四省不设电线,未免缺憾,时会所趋,岂容故见自封为缓图。”“由兰州至新疆省伊犁一路,共计七十二站,约六千余里,中多戈壁,电杆难取,需费较巨,容与毅斋中丞商量,再行奉闻。”[5]考虑到建设新疆线困难较大,杨昌濬只得表示与新疆当局筹议后再定议。李鸿章十分赞同杨昌濬的提议。他认为:“中国电线,几遍寰区,东北抵吉、江,西南极滇、桂,惟西北一路阙焉未修。而俄人经营西界,铁道、电报纵横交织,彼速我迟,后患甚大,自应及时筹办,以通脉络。”“新疆地段太长,度越沙漠,取材更难”,表示应在陕甘线建成后,再与新疆巡抚刘锦棠筹议。[6] 

随后,李鸿章将建造西北电报线任务交给中国电报局总办的盛宣怀,盛宣怀接受任务后,态度十分积极。其在呈给李鸿章的禀文中指出建设西北各省电报线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并指出地域广阔的新疆也应及早添设电报线。对于建设经费,其已备好一份方案,即利用甘肃借给苏皖豫等省赈款。[7]1888年由当时的陕甘总督谭钟麟借给河南、江苏、安徽、山东四省的赈款,共60万两。据借款协议,四省应从1890年起分四年归还,此外又规定如二或三年内陕甘有需用,可不必拘定四年之期。但1889年“苏、浙两省被灾之重,为近数十年所未有。”[8]此方案遂遭搁浅。 

光绪十五年九月二十一日(1889年10月15日),杨昌濬与陕西巡抚张煦联名向朝廷奏请建造陕甘电报线,表示此时可不必建造新疆电报线,因为陕甘“电线既设,西宁青海一路可以就近兼顾,新疆紧要事件可驰递嘉峪关打报较为便捷。将来关外应如何筹费展拓,容臣昌濬与新疆抚臣刘锦棠、护抚魏光焘等从容议商办理。”[9] 

1890年陕甘线即将全部竣工,是否将线路展设至新疆成为亟待解决问题。负责建造陕甘等省电报线的盛宣怀,因联系不到请假回原籍的新疆巡抚刘锦棠,遂向刘锦棠同乡曾国荃探询道:“西线七月到西安,九月到兰州,冬月到肃州。与傅相商酌,拟造线至新疆以防俄,似须禀商刘毅帅,方能定夺。毅帅现在是否在湘乡,假满是否入都陛见,约何时出山,钧处或知其详,乞电示。”[10]不久,当盛宣怀听闻刘锦棠有建造新疆电报线之意后,他提出一份筹款办法:以嘉峪关至新疆省城3000余里计算,约需经费24.5万两,鉴于户部、新疆协饷内都难以拨款,而此时江海关所存出使经费有120余万两,“可否援照东三省、滇桂成案,请商总署仍在使费项下拨用,商定即由中堂驰奏。奉准后,即可电令在甘员匠赶紧勘路购料接办,以期速成。”[11]李鸿章并不认可此方案,将筹款之事推给杨昌濬和刘锦棠。 

为使新疆线建设计划能够早日付诸实施,十一月十六日(12月27日),盛宣怀向总理衙门大臣庆郡王奕劻呈递禀文称:“新疆电线,部议即准,恐指新疆欠饷,各省未必即解。如由使费分年酌提,似须先行借垫,若分年过久,认息亦难。倘能先拨十万,其余作两年,尚可设法筹借。已饬员匠暂留陇右,以待津门商办,尚求殿下有以成之,以竟边线全功。”[12]因担心各省不会立刻拨解所欠新疆协饷,盛宣怀仍向奕劻建议援照东北和云贵等边疆地方建设电报线成案,由总署划拨出使经费作为设线经费。奕劻回复表示:“先尽部筹,如不能,再酌拨使费。”[13]将筹款之事推给户部。户部当时各项开支浩繁,已是库款竭蹶,期望其为新疆线筹款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1891年初,盛宣怀又呈禀文给军机大臣、兵部尚书许庚身:“西线已成,傅相与杨石帅有展设新疆电线之议,刘毅帅以路远费重,筹办较难,拟北上再商”[14],希望许庚身能在此事上给予关照,以便新疆线能早日开工建造。 

1891年,清廷调陕西布政使陶模出任新疆巡抚。刚经历过陕甘线建设的陶模,对建设新疆电报线态度积极。 

光绪十七年六月初四日(1891年7月9日),盛宣怀给陶模发去电报,向其汇报新疆线筹备情况:“宪驾抵津,如与傅相商及新线事,已有电禀酌拟办法,谨候钧示再行详陈。甘线尚有余料,五百里可不出钱。”[15]在天津与李鸿章面商后,陶模赞同建造新疆线,只是指出此线路需先派员勘测路程,以便据实估计建设经费。[16]此时盛宣怀还向李鸿章建议,可通过借洋债兴办新疆线,其中电杆部分可仿照黑龙江架线之例,归官府采办,以节省经费开支;电报线料器具通过借洋债购办,分十年归还。[17]李鸿章立即否定了此办法,并指示等陶模到京妥商后再定局。[18]陶模在北京商议的结果是,朝廷认为新疆电报线应当建设,但议及筹款则“廷议无一定指款,自由外间筹议会奏。”[19] 


 

二、帕米尔危机出现后新疆电报线的筹议进展 


 

1891年出现的帕米尔危机加速了新疆电报线的筹建进程。帕米尔地区位于新疆西南部,“是从中国新疆通往西方的重要交通孔道,古代著名的丝绸之路南道就穿越其地。一直到19世纪90年代初英俄入侵前,中国在帕米尔的主权都得到充分的行使。”[20]19世纪末,俄、英两国窥伺侵吞帕米尔地区的野心日益膨胀,“俄欲得此以窥印度,英欲得此以为屏蔽。”[21] 

1891年末,英国发兵进据坎巨堤,并有窥伺大小帕米尔意图,杨昌濬认为新疆线难以缓办。[22]此时,总署也急需通过电报迅速传递西北边境消息,遂决定立即架设新疆线。在总署催促下,光绪十八年正月二十五日(1892年2月23日),李鸿章致电杨昌濬,询问新疆线筹款之事,次日,李鸿章让盛宣怀妥筹办法。[23]接到李鸿章电报后,盛宣怀立即发电给杨昌濬,称总署表示可以动用出使经费,而“傅相之意,只候甘新筹定各酌贴若干,即可与总署商定”,且现已在核办报销甘肃电报建设费用,尚余银3000余两,电线500里,此项剩余线料可直接拨给新疆线工程,所余银两可充作勘路经费。[24]盛宣怀此电目的主要在于打消杨昌濬在筹措经费上顾虑,以促成李鸿章提出总署与甘肃、新疆两省各酌筹若干经费办法。 

对由总署与甘、新两省共筹款项的办法,杨昌濬与陶模均未提出异议。至此,建造新疆电报线的经费问题得到解决。不过线路设至何处,又成为一个重要问题,这直接关系到总署与甘、新两省具体筹款数额。2月28日,盛宣怀向杨昌濬询问各段路程时提到乌鲁木齐至伊犁有若干里,[25]可知此时盛宣怀仍计划将线路设至伊犁。但杨昌濬不同意架线至伊犁,在其看来“新省南路打报均便,北赴伊犁暂从缓议。”[26]盛宣怀向李鸿章建议,据地图所载乌鲁木齐至伊犁只有1570里,如此时不建设伊犁线,将来另起炉灶,“且更费周章”;整条新疆电报线路以5000里核计,除陕甘工程剩线及余款约可扣除银1万两外,实际需要经费29万两,如此只需请总署从出使经费内拨给14.5万两,甘肃、新疆两省各自再分摊7.25万两,此线路将来维护“可仿照黑龙江,责成台站看守,毋庸另派巡丁。设局不多,常年经费甚省。”[27]针对盛宣怀一再提出架线至伊犁的请求,李鸿章在回电中反问道:“新线已勉强,何能再造至伊犁?”[28]筹议多时的新疆线最后议定只建设肃州至乌鲁木齐一段线路。 

三月二十三日(4月19日),陶模与杨昌濬联名上奏朝廷,请建设新疆电报线。他们在奏折中指出,现在甘肃电报线已竣工,而新疆“远处边陲,蒙汉回缠及哈萨克、布鲁特各部落错杂而居,西北紧与俄邻,西南与英所属诸部接境。遇有紧要文报,由省城递至肃州转电,动需旬日,似此声息迟滞,窃恐贻误事机”,应该及早架设新疆电报线;对于设线方案,他们指出因新疆地面辽阔,伊犁、塔尔巴哈台、喀什噶尔南北分途,距省城较远,一时间难以筹办,现在只架设肃州至新疆省城电报线,伊犁及南路等地重要文件均可送到省城,打电报入关;工程经费最后确定总署与户部共筹10万两,甘肃、新疆两省各筹5万两。甘肃、新疆所筹款项从其所存四分平余项下拨出。[29]总署5万两由海军衙门在天津生息项下应还出使经费款内拨出,户部5万两从河南应解甘肃新饷内照数划出。[30]经过几番周折,新疆电报线建造计划正式敲定。由于只筹到20万两经费,线路也就设至新疆省城为止。 


 

三、边疆危机下新疆电报线的建设 


 

朝廷批准建造甘肃至新疆省城段电报线计划后,一场突发事件致使工程人员未能立即进行勘造。随后发生的陕甘晋民众毁线事件[31]延迟了新疆线建设计划,而当时日趋严重的帕米尔危机,却使新疆电报线建造里程得以大幅度拓展。 

到1892年,英俄争夺帕米尔地区的步伐加快,当时陶模向朝廷奏称,俄国已派兵1800余人打算向色勒库尔地区进发;[32]驻俄公使许景澄报告称俄国有向帕米尔增添高加索兵和过山炮之说。[33]帕米尔地区局势顿时紧张起来。喀什噶尔是当时距离帕米尔较近的南疆重镇,于是总署开始积极筹划建造通往喀什噶尔的电报线,喀什噶尔线路程遥远,建造此线路将需要经费26至27万两;杨昌濬也表示此时关内至新疆省城电报线尚未动工建设,喀什噶尔线可从缓议。[34]然而,总署因俄国“争帕米尔甚力,明年恐仍有兵来,将来归宿毫无把握”[35],决定立即建造喀什噶尔线,以应对边境危局。1892年12月23日,李鸿章与总署函商后,列衔杨昌濬、陶模之名,向朝廷奏请建造喀什噶尔电报线。该奏折指出“迭准总理衙门函商,以俄使喀希尼屡次晤商帕米尔勘界,语极桀骜,将来作何归宿,尚无把握。天山南路情形重于北路,境外零星回部,此后事变尚多。乌鲁木齐去京八千数百里,喀什噶尔又去乌鲁木齐四千里,文报过迟,即电询事件亦往往逾月,若值边情紧急之时,消息不灵,必致事机多误”,而“俄国都城东至伊犁、喀城等处,如此窎远,皆有电报瞬息可通。我若仍赖驿递,因应之间必致迟速悬殊”;至于经费,由于此线路道途遥远,转运困难,戈壁崎岖,工程艰巨,工程经费估算共需28万两,李鸿章建议仍从江海关所存出使经费及海军衙门生息应还出使经费项下,各提银14万两。[36]由于帕米尔地区争端未能解决,且日后事态如何发展尚难预知,朝廷立即批准了此折,批准从津沪所存出使经费内拨出28万两用于建造喀什噶尔电报线,到1893年,新疆实际需要建设两条电报干线。至于喀什噶尔线走向,盛宣怀的方案是从位于关内至新疆省城电报干线上的吐鲁番接线至库车,由库车至阿克苏,直至喀什噶尔,依照原有官路计算,路程共有3550里。[37] 

经费来源和线路走向确定后,盛宣怀让上海的商电局总局材料所委员配齐电报器材,安排人员从上海运送这些器材前往新疆,当时为应对西北边疆危机,加强新疆军事力量,清政府此时开始往新疆运送大批军火。由于线路沿线地方车辆多被官府征调去运送军火,导致运送电报器材人员在陕西、甘肃很难雇到车辆。“今春肃州差繁车稀,且有车而线料不来,料来而车被塔城军装夺去,当事者所以支绌也。”[38]因运料延误工程进度,为赶工期,盛宣怀令工程人员分三路赶造关内至新疆省城电报线:一路由肃州造至哈密;一路从哈密造至吐鲁番;一路由吐鲁番造至乌鲁木齐,三路同时开工建造,以期以速补迟。[39] 

除转运遇到困难外,新疆的气候和地质条件也给工程建设带来不小挑战。“四月炎热甚烈,风发时,人须躲避,居民及衙署各有地窖,五六月人皆居之,街市贸易须夜间,驿路及行客三月即由北道天山巴里坤行,计工程到彼,正值五月,如此情形,万难工作。”[40]线路经过地区,地质复杂多样,尤其是戈壁石山,给架线工作增添不少困难:“疆路大半碎石坚凝,山道亦复不少,地钻为栽杆首务。近日稍暖,标向阳地,方遣人试钻,甚为费力。”[41]“惟遍地碎石,愈深愈坚,地钻不能得用,全凭铁撬捣挖,数日来仅做卅余里,恐关外戈壁尤甚,生匠俱云,做工从无此难。”[42]在政府当局催促下,工程人员克服困难,加紧施工建设。光绪十九年六月初三日(1893年7月15日),肃州至乌鲁木齐电报线全部建成。[43]随后,工程人员便着手架设吐鲁番至喀什噶尔线路。此线路大致走向是自吐鲁番起,经喀喇沙尔、库车、阿克苏,以达喀什噶尔,基本沿着原有驿路官道。不过在具体施工过程中,线路并未完全按照驿路走向,而是逢弯取直,因此缩短不少路程。到光绪二十年(1894)正月,架线人员从阿克苏开工,至二月底抵达喀什噶尔,工程全部告竣。[44] 

喀什噶尔线的建造带动了伊犁线的建设。最初陶模提供的吐鲁番至喀什噶尔驿路里程是3800余里,而工程人员实际架线路程只有2300余里,[45]这样当初拨款和所购线料都有剩余。于是,盛宣怀认为可用此多余款项和工料展设通往伊犁的电报线。光绪十九年五月十二日(1893年6月25日),盛宣怀发电给陶模:“查喀至伊犁南北直路较近,但未知水山可做工否,省至伊犁东西直路稍远,是否易办,乞派员分行勘丈实路若干,定准走何路,绘图寄示,并请分购木料,俟沈工完竣即行接造,候电示,详请傅相会同宪台入奏。”[46]为保证万无一失,七月十五日(8月26日),盛宣怀又向陶模报告称:“省至伊犁壹千余里,展线款料均可在节省项下开支,无庸另筹,乞速派员勘路,约需本价若干,候示即行汇上。总署、北洋均愿趁此接通伊线。”[47]九月初十日(10月19日),李鸿章与杨昌濬、陶模联名上《展设新疆北路电线折》,得到朝廷批准。[48] 

建造伊犁电报线方案得到朝廷批准后,盛宣怀又着手推动通往塔尔巴哈台电报线的建造计划。光绪二十年二月十二日(1894年3月18日),盛宣怀询问陶模,是否可趁此时机将电报线展设至塔城,因塔城亦为新疆北路重镇,由库尔喀喇乌苏展接至塔城,按官路计算有924里。[49]李鸿章也认为:“塔城与俄境毗连,时有交涉,刻值喀线工竣,伊线开办,自宜趁此展造”,至于建造经费,可仍请总署拨款。[50]经过一番商议,总署同意拨款建造通往塔城的电报线,在海军衙门天津生息项下应还出使经费款内拨银4万两,交由北洋大臣发给电报局购料开工。[51]一切筹商妥帖后,仍由李鸿章与甘、新两省督抚联衔向朝廷会奏具陈。[52]十月二十七日(11月24日),工程人员将电报线架设至塔城。[53] 


 

通过对新疆电报线筹建过程的探讨,可以清楚看到,在最初讨论建设新疆电报线时,地方大员如杨昌濬、李鸿章等人虽然认为此线路应当建造,但考虑到经费、工程难度等问题,态度并不坚决。当时负责电报线路建造的盛宣怀,从现实和长远利益角度出发,提出多种筹款方案,以期促成陕甘线建成后立即建造新疆线,但未能实现其目的。当1891年俄、英两国开始觊觎帕米尔地区后,清政府中央与地方高层迅速达成一致意见,决定立即建造甘肃至新疆省城电报线。随着帕米尔局势日趋严重,总署又决定建设通往喀什噶尔的电报线,以便能及时获取西北边境信息。[54]随后,在建造喀什噶尔电报线影响下,通往伊犁、塔尔巴哈台的电报线也得以相继建成。这样经过1893~1894年的陆续建设,连接新疆重要地区的电报线网络基本形成。19世纪末的中国尚处在向近代转型的初步阶段。当时清政府接纳与推广近代西方技术文明方面,因受传统观念的束缚,显得较为被动。在此过程中,往往来自外部的压力成为重要推动力。新疆电报线筹建的重要推动力就来自于帕米尔危机所带来的巨大外部压力。在这一压力下,新疆重要地区的电报线路才得以在较短时间内建成。 

 

[1]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铁路与近代华北城市化进程研究”(项目编号:11BZS047)阶段性成果。 

[2] 关于中国早期电报创建情况,可参阅黄嘉谟:《中国电线的创建》,《大陆杂志》第36卷第6、7期合刊,1968年。 

[3] 已有研究成果有吴福环:《清末新疆电报的创设》,《西域研究》1993年第3期;苗健:《新疆近代邮电事业的创建与发展》,《新疆社会科学》2008年第1期。 

[4] 吴福环:《清末新疆电报的创设》,《西域研究》1993年第3期。俄国将伊犁归还中国时,曾打算将该地区所设电报线卖给中方,但总署以无人管理为由未购买,俄国遂撤去该地线路。见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编:《海防档》(电线 丁)第三册,艺文印书馆,1957年,第744页。 

[5] 《杨昌濬致李鸿章电》,(光绪十八年)五月十八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61360—7。该档案整理者所定标题和时间有误,据内容该档案应为杨昌濬致李鸿章信函,日期应为光绪十五年四月二十八日。肃州即今日甘肃酒泉。张南浦中丞,指陕西巡抚张煦。毅斋中丞,指新疆巡抚刘锦棠。 

[6] 《复陕甘制台杨》,光绪十五年五月十八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34册,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552页。 

[7] 盛宣怀:《禀津督署》,光绪十五年六月十七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03616。 

[8] 《复邵筱邨》,光绪十五年十一月,〔清〕曾国荃撰;梁小进主编:《曾国荃集》第4册,第403页。因连续遭灾,当时江苏省财政已十分窘迫。1889年底,曾国荃致函李鸿章称:“年来东南数省库藏极形支绌,平时罗掘,已成上下交困之形。今复遭此灾祲,需款既巨,筹款尤难。”引自〔清〕曾国荃撰、梁小进主编:《曾国荃集》第4册,第406页。 

[9] 《光绪十五年九月二十一日陕甘总督杨昌濬等奏》,中国史学会主编:《洋务运动》第6册,上海人民出版社、上海书店,2000年,第418页。 

[10] 盛宣怀:《禀宁督署》,光绪十六年六月二十三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74。傅相指李鸿章;毅帅指刘锦棠。 

[11] 盛宣怀:《禀津督署》,光绪十六年八月二十八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74。 

[12] 盛宣怀:《禀庆邸》,光绪十六年十一月十六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15746。 

[13] 《盛宣怀上李鸿章》,吴伦霓霞,王尔敏合编:《盛宣怀实业函电稿》上册,第352页。 

[14] 盛宣怀:《禀许宫保》,光绪十七年正月二十五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15746。杨石帅为陕甘总督杨昌濬。 

[15] 盛宣怀:《禀新疆抚宪陶》,光绪十七年六月初四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03624。 

[16] 《盛宣怀上陶模》,吴伦霓霞,王尔敏合编:《盛宣怀实业函电稿》上册,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1993年,第347页。 

[17] 《盛宣怀上李鸿章》,吴伦霓霞,王尔敏合编:《盛宣怀实业函电稿》上册,第346~347页。 

[18] 《津督署来电》,光绪十七年六月初七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76。 

[19] 《津督署来电》,光绪十七年七月二十四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76。 

[20] 许建英:《试析清政府在帕米尔交涉中的对策》,《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2年第3期。 

[21] 《报英俄两国派兵越界折》,陶葆廉辑:《陶勤肃公(模)奏议》卷一,文海出版社,1966年,第12页。 

[22] 《禀津督署》,光绪十八年正月二十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79。 

[23] 《寄烟台盛道》,光绪十八年正月二十六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23册,第256页。 

[24] 《盛宣怀上杨昌濬》,吴伦霓霞,王尔敏合编:《盛宣怀实业函电稿》上册,第350页。 

[25] 《盛宣怀上杨昌濬》,吴伦霓霞,王尔敏合编:《盛宣怀实业函电稿》上册,第350页。 

[26] 《杨昌濬致盛宣怀电》,光绪十八年二月初三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76。 

[27] 《盛宣怀上李鸿章》,吴伦霓霞,王尔敏合编:《盛宣怀实业函电稿》上册,第351~352页。 

[28] 《津督署来电》,光绪十八年二月二十八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76。 

[29] 《会奏请设新疆北路电线折》,陶葆廉辑;陆洪涛校:《陶勤肃公(模)奏议》卷一,第5~6页。四分平余,指“新疆当局接收政府的是‘库平’银两,而按‘湘平’发放,称为‘减平’。每发放一两便可回扣四分的‘平余’,积少成多,乃成巨款,此即所谓‘四分平余’。唯该款须存储藩库,如遇特别情况,方可奏准动用。”转引自吴福环:《清末新疆电报的创设》,《西域研究》1993年第3期,注释15。 

[30] 《光绪十八年六月四日总理各国事务奕劻等奏》,中国史学会主编:《洋务运动》第6册,第441页。 

[31] 1892年春夏间,甘肃、陕西、山西部分地方久旱无雨,当地部分民众认为是插在该地区的电报线杆所致,于是聚众将部分线杆砍断焚毁。经地方官府弹压,事件得以逐渐平息。 

[32] 《报英俄两国派兵越界折》,陶葆廉辑:《陶勤肃公(模)奏议》卷一,第12页。 

[33] 《收出使许大臣电》,光绪十八年闰六月二十九日,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清代军机处电报档汇编》第7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125页。 

[34] 《兰督署来电》,光绪十八年十一月初一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78。 

[35] 《盛宣怀上杨昌濬》,吴伦霓霞,王尔敏合编:《盛宣怀实业函电稿》上册,第360页。 

[36] 《拟设新疆电线折》,光绪十八年十一月初五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14册,第595页。 

[37] 《盛宣怀致沈廷栋》,王尔敏,吴伦霓霞合编:《盛宣怀实业函电稿》上册,第366页。 

[38] 《肃州来电》,光绪十九年三月十六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2。 

[39] 盛宣怀:《禀新疆陶中丞》,光绪十九年三月廿七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3。 

[40] 《肃州沈廷栋来电》,光绪十八年十二月初七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1。 

[41] 《肃州沈廷栋来电》,光绪十八年十二月初七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1。 

[42] 《肃州来电》,光绪十九年三月十六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2。 

[43] 盛宣怀:《致京总署总办》,光绪十九年六月二十三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3。 

[44] 王文韶:《奏请核销喀什噶尔电线工程收支经费银数事》,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宫中朱批奏折》,档号04-01-01-1022-062。 

[45] 盛宣怀:《致肃州赵令》,光绪十九年五月初十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3。 

[46] 盛宣怀:《安西排递陶抚宪》,光绪十九年五月十二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3。 

[47] 盛宣怀:《禀迪化抚宪陶》,光绪十九年七月十五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3。 

[48] 《展设新疆北路电线折》,光绪十九年九月初十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15册,第175页。 

[49] 盛宣怀:《禀迪化陶抚宪》,光绪二十年二月十二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3。 

[50] 盛宣怀:《禀兰州督宪杨、迪化抚宪陶》,光绪二十年四月廿二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3。 

[51] 《杨文鼎致盛宣怀函》,(光绪十九年),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60808。该档案整理者所定时间有误,据内容应为光绪二十年。 

[52] 《展造塔城电线片》,光绪二十年五月十八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15册,第355页。 

[53] 《塔工来电》,光绪二十年十一月初二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27184。 

[54] 帕米尔危机最后结局以英俄私分帕米尔,中国据约相拒,成为悬案而搁置。许建英:《试析清政府在帕米尔交涉中的对策》,《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2年第3期